理工宅男逆袭记之假如我能造出i9（一）
0.
你哼着小曲走在路上，手里拎着准备带回家吃的开封菜全家桶。
毕竟作为一名不善社交的技术死宅，你对炸鸡和快乐水总是情有独钟。
但是开封菜太贵了，你习惯于把某来士当做代替品。只有今天在咸鱼上卖出去了几块板子，赚了一笔小钱钱，你才昂首挺胸走进开封菜的门店，拎了一个全家桶回家。
哦对，说起板子，这是你负债许多年以来赚的第一桶金。
你卖出去了五块i9的CPU。
以每块低于市场价30％的价格。
回到家……不对，回到仓库里，你打开电灯，看着纸箱里封装好的CPU隐隐有些激动。
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勉强平复下来。
你仍记得前不久自己在电脑上点亮那块测试板的时候，激动的热泪盈眶，疯狂到砸坏了一只鼠标。
过去的许多年里，为了造出这块CPU，为了给他配上独立于X86的指令集，你负债累累，对社会百态不闻不问，眼中只有一行又一行的程序代码。
你啃着汉堡，看着咸鱼上不停刷新的回复，笑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忽然你翻到一个回复：“这么便宜，怕不是开盖王。”
你瞬间就炸了，立刻打字到：“你才开盖王，你全家都是开盖王！”
但是骂完的那一瞬间，立刻，你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只在包装上印了i9的logo，却没有在代码上更改这块CPU的型号。
意识到这一点的你立刻在咸鱼上找到原来的买家想要追回，但无奈已经发货了，而且对面死活不肯退回来……也是，能便宜这么多，除非货不对板，傻子才退货。
我擦，完求了。
一块板子卖了三千块……刚够立案金额。
草！
1.
果不其然，在三天后，也就是差不多买家签收了之后，你的仓库大门被敲响了。
你咽了咽唾沫，顶着三天没洗的鸡窝头去开了门。
“张先生对吧？”一个身着蓝色制服衬衣，带着肩章的人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给你看了一下。
你点了点头，偷偷瞥了一眼银色的警徽，有点心虚的问到：“那个，警察叔叔……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这里公安局的民警，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涉嫌销售假冒伪劣商品，涉案金额较大，请你先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说着，这名警察拿出一张拘留证明递到你的面前。
虽然早有预料，但你仍是万分紧张，甚至开始忍不住贫嘴：“呃……那请问可以先让我换一件衣服吗？您看我这衣服都穿的有味儿了。”
“可以，请尽快。”
你换好衣服穿好鞋，又看了一眼静静躺在角落的一箱CPU，不知怎么的，忽然不那么害怕了。
毕竟为了这几块板子，你早已搭上了自己的青春，和未来。如果研制失败，你从各种地方借到的钱，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还上。现在既然研究成功了，哪怕是蹲几天号子又能怎样呢，顶多是出来之后把i9磨掉，自己注册个商标，重新起个名字，叫什么中国芯之类的，还怕卖不出去？开玩笑！
可是当你到了公安局，却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氛围。
明明这条路你经常走过，到现在却俨然有些陌生。黑色的红旗轿车停满了门口，原本浅蓝色制服的民警都换成了黑色制服、持枪警戒的特警。
这是有什么大人物啊……
你心中暗暗嘀咕，但是看着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枪管，还是选择了闭嘴。
审讯室的玻璃是单向的，你坐在里面，明明面前只有两个警察，但却感觉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你好，张先生，本次询问将会被录音留作证据，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配合警方的工作。”
“好的好的。”你忙不迭的点头。
“嗯，是这样的，根据我们接到的举报，你于三日前售卖过一种假冒某公司i9系列的非正品CPU，对么？”
“对的。”你还没等警察继续发问，就继续解释道：“警察同志，你可要知道，虽然我那是贴牌的山寨货，但是性能上绝对不输正品啊，买到就是赚到！”
“嗯，那么你售卖的这些CPU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我自己造的啊。”你理所当然的回答到。
你说完，就看到自己面前的两名警察倒吸一口凉气，相互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另一名一直没有开口的警察突然问到：“那你制作的CPU是多少纳米制程的？”
这可算问到点子上了，你立刻骄傲地回答：“7纳米，我保证兼容的同时还能全方位吊打i9。”
“那你光刻机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自己组装啊。”
“组、组装？”
“对啊，”你有些不明白这警察为什么这么惊讶，挠挠头继续解释道：“虽然这玩意确实挺难造的，但是像B站啊逼乎啊还有贴吧什么的，还真的就有那种大神喜欢手工造机器，我经常膜拜他们啊，后来造光刻机的时候又找了找文献，还偷偷用了我们学校的精密加工机床，然后就差不多能用了。”
“就这？”
“对啊，就这。呃……话说我找文献的时候还翻墙了，那个……我坦白从宽了啊，翻墙判多久啊？”你搓搓手，问的小心翼翼。
这两名警察显然暂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视一眼，默默起身推门出去了。
“哎哎哎……这怎么还有问到一半跑路的？”
就在你一脸懵逼的时候，又有人推门进来了。
这次是三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其中一人手里拿了一杯茶，笑呵呵的放到了你的面前。
“年轻就是好啊……”中间的老人感叹了一句，随即看向你，“你好，年轻人，听说你制造出了性能不逊于i9的处理器，我们几个老头子有些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解解惑呀？”
你感觉这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你也很乐意跟他们聊天，“您老有什么想问的？”
“你是怎么想到自己造CPU的呀？”
“害，还不是牙膏厂卖的太贵，我一个穷学生买不起，然后就想着自己搞搞。反正原材料是沙子，沙子嘛，能值几个钱，对不对？”
“……对，对。”几位老人显然是被这个理由震惊到了，“那你制造CPU的工艺流程呢？”
“这……文献上挺多啊，不就精炼切片光刻蚀么？”顿了顿，你继续说道：“不过失败率确实挺高，尤其是我的光刻机是自己凑的，在刻蚀的时候良品率达到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十分之一的良品率……”一个老人喃喃道，神情忽然有些落寞。
旁边的老人拽了拽他的袖子，“好了好了，年轻人比咱们厉害是好事，国家的未来可都要他们去建设呢。”
“年轻人啊，那你又是怎么绕过x86架构的呢？”
“嗯……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绕过，而且是重新写了一份指令集，可以对x86向下兼容。”说着，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大学毕业论文就是关于在如何兼容x86的基础上编写新的指令集，不过老师觉得我在做梦，内容太空泛，答辩差点没过。”
“……”
哪个混账老师！！！
这么好的学生给我不行吗！！！
这会轮到这几个老人平复心情了，“你很棒，小伙子，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嗯……请问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写的指令集呢？”
什么？指令集？这可是自己吃饭的家伙啊！
你眉头一皱，立刻拒绝到：“不行，商业机密。”
“呵呵呵……是我这个老家伙唐突了，”老人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继续笑呵呵的说：“可能聊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们几个是做什么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谢，在中科院工作，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与你多交流交流。”
啥玩意？
“中，中科院？”这次轮到你傻了。
“我非常喜欢你这样有钻研精神的年轻人，想邀请你来我们项目组……”
“喂喂喂，你这老不死的怎么开始挖人了？诶，小伙子，你别听他的，跟他干活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秃顶，来我们项目组，你……”
“咳咳咳，你们两个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切……”
“当然，我们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可以将你所掌握的芯片制造工艺向我们公开……唔，这样不妥，应该是购买，我希望可以购买到你的工艺，至于价格，你来拟定。”
“哦～就是卖专利……”你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眼神有点飘。
卖他个几千万？
呃，会不会被骂发国难财？
那卖便宜点？五百万？
嗯。。。好像回不了本哈。
“我考虑考虑行不行？”你眨巴眨巴眼睛，“反正我也要在这里蹲几天，等我被放出去了再商量也不迟哈。”
这时候，你就见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迫不及待地说道：“咳，张先生，您可能是有什么误解……我们此次请您来呢，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要拘留您的意思……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请您谅解。”
“哈？”
等你从审讯室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向来没什么人的接待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张先生你好，我是咱们这公安局的局长，非常高兴见到您。”局长第一个冲上来握手，然后站在你身边，挨个介绍大厅里的人。
“这位是咱们市的市委书记……”
“这位是省人大常委……”
“这位是……”
一串又一串只有在电视里才能出现的名字在你的耳边响起，那些人纷纷笑着跟你握手，笑容之亲切让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时你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块小小的CPU竟能让这么多大人物都过来待你如座上宾。
最后，你还是没能如愿地回到仓库，而是被一辆黑色的红旗H系送到了市中心的酒店，住进了顶层的行政套房中。
“张先生，您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向我们提，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酒店的大堂经理微微鞠躬。
你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高级的待遇，有些手足无措。
“小伙子，你想吃点什么？”谢老走了过来，拍了拍你的肩膀，示意你跟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这沙发可真软啊……你小心翼翼地坐上去，感觉整个人都陷进棉花里一样。
“我，我想吃开封菜……”你弱弱说道。
酒店经理显然傻了眼，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应下：“好的先生，我们这就去准备。如果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可以通过手铃呼叫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