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烽烟:牛刀小试——维梅鲁会战

半岛烽烟:牛刀小试——维梅鲁会战

会战背景

韦尔斯利有理由在心里诅咒为何大西洋上的风雨没能阻止伯拉德爵士的船只结果让他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抵达半岛。他向伯拉德爵士进行的交流透露他接下来的战役规划。伯拉德爵士刚到蒙德古湾就收到韦尔斯利的信件,信中建议不要让穆尔部在蒙德古湾登陆而是直接就近登陆向圣塔伦进军,切断朱诺退向阿尔梅达亦或者埃尔瓦什要塞的退路。韦尔斯利已经获知朱诺部已经在托里什韦德拉附近完成集结,8月21日如果他向托里什韦德拉进军,那么几乎一定会展开会战并以此决定整个战役。伯纳德是一位老将,虽然也许不乏勇气但是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他不具有指挥这种战役的能力和如同这位杰出下级的击败法军的自信,他于是采用老官僚的惯用手法,“Do Nothing”,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否决了韦尔斯利要求穆尔部占领圣塔伦的计划,因为他认为仅凭万人左右的穆尔部如果单独遭遇法军有被击败的风险,他也认为韦尔斯利过分冒险的战役倾向会在接下来的会战中有被击败或者受挫的可能性,于是他依然要求穆尔在蒙德古湾登陆以接应败退的韦尔斯利。韦尔斯利进军托里什韦德拉的要求也被否决,伯拉德以21日需要掩护阿克兰旅登陆为理由,建议军队维持现状,如果法军发起进攻,那么占领防御阵地的英军也更有胜算一些。一言蔽之,部队的机动与会战往往会带来风险,伯拉德可不打算担这个责任,他希望等待后续援军和上级抵达,然后扮演好自己副司令的角色。这份出于谨慎避战的计划将在不久的将来产生足称灾难的结果。

视线转向朱诺这边,由于里斯本附近的数量可观的驻军,他已经完成集结的兵力比起获得安斯特拉瑟旅和阿克兰旅一部的韦尔斯利兵力已经不占优势。当然出于他的视角,有可能他并不知道安斯特拉瑟旅和阿克兰旅的消息(当然也可能他通过骑兵优势得到这个情报),更不可能知道有关穆尔部的消息,不过朱诺即使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并不会对他的判断造成干扰。很容易得到一个简单的结论:时间有利于他的敌人,而非法军。他的敌人随着时间流逝将愈发强大,而他同西班牙的法军主力联系已被切断,他不可能获取援军,他唯一的选择是用一场决定性会战击败韦尔斯利。然后坚守里斯本直到拿破仑扫清西班牙之时重建他和其余军团的联系。他本在韦尔斯利继续沿海岸线绕远路沿维梅鲁和马夫拉进军还是直接取直线从托里什韦德拉进军两种可能性里踌躇。不过获知韦尔斯利依然在海岸线道路而且和托里什韦德拉只有一次行军的距离,他决心向英军发起袭击并进行会战,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很明智的。在最后一刻他终于下决定从里斯本附近的驻军中抽出66团的一个营和其余四个连1000-1200人左右增强兵力,遗憾的是这只兵力赶到维梅鲁会战已然太迟。

双方兵力

朱诺的部队被分离的驻军相当程度的削弱了,虽然他的野战军队里编制上依然有6个步兵旅的5个,但是其中无一满编,于是朱诺开始进行编制重编,野战军队里步兵编制被分为四个旅并分为两个师由德拉博尔德和卢瓦宗指挥,以及一个作为预备队的由克勒曼指挥的掷弹兵旅。他的骑兵是朱诺最大的优势而且未受损失,一个师四个团由马尔加罗内指挥。德拉博尔德在茹阿里卡损失3门火炮,现在朱诺的部队里还有23门火炮,从数量上在韦尔斯利之上,但是其质量上多为4磅炮和8磅炮,使得这一数量建立的优势无疑大打折扣。总兵力据Oman统计为10300步兵,2000骑兵,700炮兵及运输部队,合计应该在13000人左右,多方面数据给出的数据则是从9200~14000不等,富瓦给出11500的数据。老样子贴出Oman的法军数据的大致计算:






而英方,在接受两个旅的援军之后韦尔斯利的军队兵力比起朱诺明显强大。如果在21日他没有遭到攻击的话他本打算发起攻势,当然由于伯拉德爵士的到来他的这一设想就此破灭。此时他的兵力序列如下,据Oman计算兵力数据如下,同茹阿里卡相同配置的3个炮连18门火炮226人,最为短板的是240人的骑兵数量,但是16262人的英国步兵提供了相当的优势,最后是2000~2100人的葡萄牙分遣部队,总数约18800人。:





总结一下就是从总兵力上看英军军力明显相比于朱诺强大,而朱诺可以指望的优势则来自于于他的骑兵数量和质量在韦尔斯利之上,火炮数量上的稍占优势,以及此时的葡萄牙军队还并不能在法军和英军的作战烈度下表现合格。当然从数量对比上可以看出,除非朱诺的功力在韦尔斯利之上,或者后者很不小心犯下严重失误,否则从事后者的角度来看作为进攻方朱诺的胜算很难说能有多大。

战场地形

虽然韦尔斯利最初选择维梅鲁的用意更偏向于便利而非防御,但是这里已经是相当适合防御的战场。维梅鲁的地形首先是从北滑向西南的由高地和山岭组成的一条山脊线,中央被马塞拉河的狭窄河谷劈断,两线交汇处坐落维梅鲁村庄。河线向南的部分一端连海,相对而言非常陡峭险峻,长度是1.5英里,这一地段几乎不可能被攻击。河流以北的部分则相对平缓而且有数公里长度,这一地段不如西南侧险峻,但是其前方是一道陡峭的低地溪谷,而且正是法军如果要从东北发起进攻必定所处的位置,那么无疑会让进攻方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两道山脊线的位置Muir用了9点10分的指针作比喻。如果仅此而已那么最为薄弱的弱点不言而喻就是马塞拉河谷。可是在那里有维梅鲁村庄作为支点,而且不止如此,在村庄东南侧不远有一个孤立的山岭,遍布葡萄园和丛林,宜于隐蔽,韦尔斯利选择这里作阵地的核心。在这个山岭部署费恩旅和安斯特拉瑟旅7个营,在20晚这里又加强3门6磅炮和3门9磅炮。西南陡峭侧则集结希尔旅,鲍斯旅,C·克劳弗德旅,奈廷格尔旅和阿克兰旅。弗格森旅部署在维梅鲁村庄后,分列在马塞拉河两岸。特兰特的四个营葡萄牙步兵部署在弗格森旅旁,维梅鲁村庄稍北一些的相对较低的高地上,作为费恩和安斯特拉瑟的预备队。240人英国骑兵和260葡萄牙骑兵数目不多,也部署在马塞拉河岸。18门火炮除去部署在安斯特拉瑟旅旁的6门,8门部署在维梅鲁村庄南侧,4门作为预备。这一初始部署明显把兵力偏向于西南而轻忽东北侧,可能韦尔斯利期待朱诺从东南方向直接进攻,亦或是韦尔斯利希望等待法军先展示他们的计划然后后发制人。



战前机动

朱诺的第一个胜机是对韦尔斯利实现突袭,他在等到补给车队后当晚便乘夜向韦尔斯利方向机动。而面见伯拉德后在小船上漂了一晚心理沮丧的韦尔斯利也在朱诺开始机动差不多的时间赶回了阵地。如果朱诺这次放弃进攻或者再拖延一天,可能这一次他的敌人就不再是韦尔斯利了。朱诺从托里什韦德拉向维梅鲁的这一道路相当崎岖,行军速度很难加快,几乎不可能如他所想在破晓前抵达联军位置。韦尔斯利在20日已经发现维梅鲁周围已经盘绕不少法国骑兵,朱诺很明显距离不远,于是已经安排费恩旅负责前哨任务,轻步兵们被洒向马塞拉河北岸对面的山岭上,骑兵数量的巨大劣势虽然不能允许韦尔斯利把他们洒向朱诺军附近进行索敌,但是还是可以把部分骑兵洒向阵地外3~4英里的位置,尤其是做对托里什韦德拉方向道路的监视。当晚午夜韦尔斯利就被一位德意志军官叫醒,通知他两万法军将在1小时行军后抵达,韦尔斯利虽然不完全相信这一情报,但是依然下达命令让火炮和弹药箱部署到前沿,英国军队在破晓前就已经就位,所有眼睛望向托里什韦德拉方向,一切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法军出现的迹象,于是英国军队又回去休息或者忙活别的收柴火,修鞋等等杂务去了,部分军官甚至让他们准备参加周日十点的宗教活动。朱诺在穿越崎岖地段后宿营,在21日晨重启行军并在联军视野之外停止进军并让部队准备早饭。8点警报再次响起,联军在匆忙中返回战场位置。九点左右从东南方向法军出现在联军视野里,首先是先是前卫骑兵,然后是大部队的滚滚烟尘,部队在林木里时隐时现,随者部队接近阵地,白衣军队的身姿日渐明显,卢瓦宗师在左侧,德拉博尔德师在右侧,后面跟着克勒曼的掷弹兵旅,炮兵以及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值得一提的因为正值8月酷暑,朱诺军折起自己的深蓝色军服而改穿白色亚麻衣。

会战部署

韦尔斯利看着朱诺的庞大纵队自东南向维梅鲁村庄进发,他本以为朱诺将从东南方向沿河谷进攻维梅鲁村庄,但是朱诺首先逼退轻步兵们后将部队向北展开,与韦尔斯利的阵地相对,其最北端甚至越过了韦尔斯利的左翼端点。同时依靠自己的骑兵优势开始进行全阵地的侦察,可惜朱诺的这一侦察实在太过粗糙,甚至可以用轻率形容,他制定计划前的侦察时间明显不足。

侦察的结果让朱诺注意到西南山脊过分险峻并不可能展开进攻,而维梅鲁北侧山脊则明显平缓,朱诺认为可以考虑分兵进行一次迂回,而同时他的主力将进攻维梅鲁村庄前方的低矮山岭。于是朱诺开始犯下这场会战里的第一个恐怖的错误,如Napier所言,在战场上仅凭想象去行事往往结果是毁灭性的。他在迂回前并没有对他的迂回地段进行详细的地形侦察,Oman的半岛战争史甚至声称,迂回部队在与英军接触前法军主力的进攻就几乎结束,Muir虽然没有如此声称,但是也很清楚的说明迂回部队与英军接触是在主力开战之后,换言之因为没有对迂回的道路进行侦察,不清楚峡谷险峻的朱诺对迂回部队完成迂回的时间根本心中无数。其次是阿瑟·韦尔斯利爵士在维梅鲁会战中进行自己步兵战术体系的检验。部队隐藏于后坡不仅是战术优势,也是巨大的会战优势,唯一无法击败的军队就是无形的军队,朱诺完全忽略了英军右翼(部署在维梅鲁西南山脊)的存在,而在此时韦尔斯利的右翼集中着部队的绝对主力。

朱诺下达了迂回命令,4个营的Brennier旅和第3临时龙骑兵团与部分炮兵将进行北部战线的迂回。这一机动的烟尘与部队被韦尔斯利尽收眼底,从朱诺的机动韦尔斯利清楚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右翼,于是韦尔斯利立刻后发制人,维梅鲁村后的弗格森旅首先向北机动,然后留下3个营的希尔旅驻守右翼,鲍斯旅,奈廷格尔旅和阿克兰旅共6个营带上六门火炮全部经过马塞拉河谷沿山脊内侧平行于Brennier旅的道路向北机动。最靠海的C·克劳弗德旅和葡萄牙步兵也向北机动并前往Ribamar,维梅鲁最外侧的阵位,可以掩护北侧其余部队的侧翼并防备法军可能的超远距离迂回。处于联军对地形的熟悉,他们的行动速度和建立阵地的速度比法军要快多的多。虽然韦尔斯利的调遣地形上获得丛林和脊线的掩护,但是朱诺还是瞥见了这一庞大调动的一部分。由于事先没有清晰计划,所以朱诺的应变能力在这时受到了考验,他担心Brennier旅的兵力不足,于是从卢瓦宗师调出索利尼亚克旅加入北侧迂回。这是另一个可怕的失误,这两个旅各自是两师三分之二的兵力,换言之朱诺的迂回已经发展到等分自己的兵力的地步,他主攻方向此时还有8.25个步兵营,3个骑兵团和17门火炮,迂回部队则已经有7个步兵营,1个骑兵团和6门火炮,由于迂回位置和主攻位置有两英里距离而且地形复杂,朱诺已经丧失对迂回部队状况的把握和进行及时信息交流的能力。如果把拥有3个营的索利尼亚克旅留在主攻方向,而让Brennier旅示形于北部可能更加合理。虽然朱诺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总兵力处在劣势状态,但是我相信多数指挥官都会很乐见一支劣势军队在自己面前等分兵力,而且把他们拉开足足两英里的间隙。如果这时在高地上的是拿破仑达武马塞纳,而且拥有1000人以上的骑兵,那么也许一场撕裂式的进攻就要开始了。不过韦尔斯利会用另外一种方式,属于他的方式去招待朱诺。

此时阵位如下图:



主攻开始

由于Brennier旅在迂回过程中发现山脊脚的峡谷过分险峻可能骑兵和携带的火炮无法顺利通过,于是选择一条更为偏远的迂回路线,这样也就丧失和军队其他部分的联系,而索利尼亚克旅则径直从峡谷穿了过去。朱诺在主攻方向一直等不到迂回部队的消息,于是不得不下令直接开始向维梅鲁东南的山岭发起主攻。

如果按照Oman所述,那么法军两个师还剩下沙里奥旅和Thomieres旅,只剩下4.25个营,作为进攻的第一线,克勒曼带着4个营的掷弹兵旅作为第二线同骑兵和大部炮兵部署在一起。不过7门火炮被部署在第一线共同推进,当然如果按照Muir所言则是具体的攻击中8个营是同时还是交替而上已经难以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组织的并不好。法国人采用的是帝国时期的常规战术,一条厚重散兵线,各营纵队紧随其后提供支持,部队在炮火支持下向山岭推进。这一常规战术正中韦尔斯利下怀,他的针对于拿破仑的步兵战术体系将在这里第一次检验其威力。英国军队已经完成部署,52轻步兵团和97团以横队部署在斜坡上,部分由地形的凹陷掩护,大部隐蔽在林线之后,第9团和第43团以疏开纵队部署其后提供支持。费恩也已经把两个来复枪营的多数来复枪手洒在山脚,组成一条同样厚重的散兵线,只留下少数来复枪手在50团附近待命。按照朱诺的部署,Thomieres旅对上费恩旅同时沙里奥旅对上安斯特拉瑟旅。法国军队第一线开始推进,在推进过程中他们受到英国轻步兵的迟滞,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从一座座葡萄园和草丛里驱逐英国轻步兵,但是在缓慢的推进过程里他们不断被轻步兵和英国炮兵的猛烈火力所削弱。法军沙里奥旅逐渐抵达山顶,为掩护轻步兵的后退,在安斯特拉瑟的命令下,随着6门火炮齐射,52团散开队形迂回侧击法军,他们表现极其娴熟巧妙,随后97团稍稍疏开横队从正面对法军发起冲击,在10步的距离发出齐射,这样的火力直接把32营和72营两个营纵队的前部撕成粉碎,余者瞬间崩溃四散而逃,被英军一路赶回到山脚。数分钟后费恩也用50团和后备的来复枪手同样发难,Thomieres旅同样溃散回山脚。直到脱离火枪射程他们才勉强重整,第一轮攻击失败了,7门火炮全部被英军缴获,德拉博尔德和沙里奥负伤,82团团长阵亡。

鲁莽的朱诺立即组织第二波攻势,他从底牌中拿出两个掷弹兵营,在圣克莱尔上校的指挥下从同一位置再次发起冲击,两个旅的残兵被重整作为支持,富瓦也被命令从后备炮兵里拿出8门火炮前置作为火力支持。但是他们的下场只会比第一次进攻更惨,两个掷弹兵营虽然士气高昂训练有素,但是他们的正面宽度比第一次更窄,只能对某一点发起冲击的他们必须承受52团,97团,两个来复枪营充份展开的交叉火力,有必要提及的是在第二次攻势里英军前方已经没有第一次那样厚重的散兵线,这固然加快法国掷弹兵营推进的速度,但是也意味着英国炮兵获得更加开阔的射界,在这场会战中韦尔斯利的炮兵试用了榴霰弹,功效远超预期。这一次的进攻法军坚持到半山腰就宣告溃散,又一次被一路扫到了山脚。输急了的朱诺发出舍命一击,要求他的最后预备队,两个掷弹兵营冲过去。我想在讨论这一具体过程前,必须声明这一攻击等同于韦尔斯利右翼的完全解放,军队会战首先是智慧与冷静的较量,如果冲锋失败,这个赌徒将要承担后方道路被切断的危险。

幸运的是最后一击的领导者克勒曼将军并没有按照朱诺的赌徒命令执行,他下令部队沿河谷从侧面迂回维梅鲁村庄,从这里迂回英军的后部山脚。他们一开始确实没有遭受到阻击,因为没有部队一开始被部署防御这一方向,但是他们随后就发现受到来自双向的交叉火力,英军作为防御者有的是机会后发制人,43轻步兵团,安斯特拉瑟未发一弹的预备队已经被部署在维梅鲁墓地翘首以待,他们的下方便是领头掷弹兵营的左翼,这里将上演维梅鲁的高潮一幕。象征着法军最强常规步兵冲击力量的掷弹兵营和英军头号精锐轻步兵营将在这里一决高下。而法军的右翼火力则来自阿克兰旅,韦尔斯利的左翼预备队,但是左翼暂时不需要这支部队,当阿克兰看到法军有切断自己和安斯特拉瑟旅的可能,便自作主张派出两个95来复枪连和2个步兵营的轻步兵连向南机动从山脊上对掷弹兵营进行火力打击,他带着的2门作为预备队的火炮也已经调转炮口释放火力。两翼的强烈火力让克勒曼不得不暂停,但是不足以让他撤退。当与村庄东部的43团距离逐渐缩短,接下来的故事也就不难想见。带着高耸熊皮帽的掷弹兵和精锐红衣军都在村庄地形丧失了队形,两支军队就这样冲杀到一起,在房屋,断墙展开了狂热血腥的混战,从五米之内的互相开火,到刺刀相搏,无数尸体纠缠在一起,两把刺刀互相穿心而过。互不退让的刺刀战可能是除了持久火力互射外指挥官在战场上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这两种情况下伤亡都将无法控制,掷弹兵一开始夺得了立足点,但是随后43团重整后一波冲锋使掷弹兵们最终败退下去。43团付出40人战死,79人负伤的惨重代价(对于一个721人的营比例已不能算低)。这一过程虽然激烈,但是并不算危险。

朱诺的主攻方向至此已经完全失败,所有步兵营在这场会战里都已经丧失战斗能力。韦尔斯利下令发起骑兵冲锋,240名英国骑兵和260名葡萄牙骑兵向军心动摇的法国步兵冲了过去,但是葡萄牙骑兵明显质量不足,在受到1-2轮齐射后当即溃散到安斯特拉瑟旅后方,而令人惊讶的是20龙骑兵团以惊人的勇气继续冲锋击退了企图阻止他们的法国骑兵并追逐四散逃窜的法国步兵,但是故事发展和未来不少情况一样,一堵石墙阻止了他们的冲锋,训练有素组织的当的法国骑兵两个团的骑兵预备队立即展开对20龙骑兵团的侧击,这一次20龙骑兵团已经足够幸运,他们仅仅付出包括团长在内21人战死,24人负伤,11人被俘的微小代价,大部队还是奇迹般地撤回阵线。虽然这场会战里面英国骑兵表现其勇气和善战,但是我们需要记住韦尔斯利的吐槽:“一个中队英国骑兵可以对抗两个中队的法国骑兵,四个中队英国骑兵很难对抗四个中队的法国骑兵,而如果是八个中队规模我将不会派出我的骑兵。”虽然略显刻薄夸张但是对拿破仑战争中绝大多数英国骑兵的表现都是适用的。

侧翼迂回

我们可以将视线转向北方的迂回部分。Brennier旅和索利尼亚克旅承担这一任务,但是由于险峻峡谷的存在而使得这里局面的走势非常奇妙。携带骑兵和炮兵的Brennier旅选择绕过峡谷,而为了及时与其会师的索利尼亚克选择横穿峡谷,结果阴差阳错,后出发的索利尼亚克与英军接触时,Brennier旅还远在半途。索利尼亚克选择一条陡峭险峻的道路,当他穿越峡谷发现右手边一条缓坡,他决定爬过这个缓坡,这个决定可谓大错特错。他能看见缓坡下坡方向的一条纤细散兵线,但是他想不到山脊之后隐藏着英军左翼主力,弗格森旅,鲍斯旅和奈廷格尔旅,7个展开战斗队形的营正在等着他。36团,40团,71团,82团组成第一条战线,200步外29团,6团,32团组成第二战线。两个方向的一英里外分别部署阿克兰旅和C·克劳弗德旅。

当索利尼亚克旅刚爬到山脊线时,第一条战线的4个营以两列横队迎上他们,四个营组成的两列横队两翼比法军的散兵线还要长,100码距离内的毁灭性近距齐射直接把法国散兵幕和纵队前部撕得七零八落,随后英军无视法军无序的还击,继续沉默的装填,前进,3300位红衣军组成的绵长两列横队庄严可怖,法军当即抬着重伤的索利尼亚克旅长,溃逃下去,英军停止前进,又一轮齐射,然后进行追击和抓俘,又3门火炮落入英军手中。

但是正在此时异变突生,Brennier旅听见这里的激烈交火,姗姗来迟,但是他们刚好遇到的是正在抓俘虏,丧失队形的英军部队,36和40正在四散抓俘,71和82则停在3门火炮旁,于是立即从高地冲下展开侧击,这是整场会战中英军最为危险的时段,2个中队龙骑兵和4个法国步兵营的冲击力相当可怖,第一条英军战线溃散,3门火炮得而复失,但是奈廷格尔旅的29赶紧顶上,协助第一战线的英军完成重整,双方开始火力对射,在这种情况下没过多久Brennier旅就崩溃了。Brennier负伤被俘,法国龙骑兵英勇的掩护部队撤离,损失惨重,随着英国后备炮兵的轰击,撤退愈加无序,3门火炮再次落入英军手中,还搭上自己手里的3门。在这一部分的战斗里,英军实际参战弗格森旅和奈廷格尔旅5个营,鲍斯旅未发一弹,而C·克劳弗德旅和葡萄牙步兵赶到时Brennier旅已经溃败,英军共损失272人,其中71和82损失最重,分别损失112人和61人。

截至目前法国已经无力再战,除了少量骑兵和炮兵,以及日中赶到战场的从里斯本召回的两个营步兵,朱诺已经没有剩下的预备队,而韦尔斯利几乎还未发力。希尔旅,C·克劳弗德旅,鲍斯旅,阿克兰旅主力,特兰特部至少9个英国营和2000葡萄牙部队都几乎没有投入战斗过。其中4个营和2000葡萄牙部队部署在北部,弗格森已经把索利尼亚克旅钉住只需要发动进攻就可以轻松解决,阿克兰旅就部署在维梅鲁东北不远,而希尔旅的3个营则位于朱诺从未获知的右翼,已被命令前去切断朱诺的后路。韦尔斯利准备开始全军推进,他乐观估计3天内将入主里斯本。

唯一能从这样的绝境拯救朱诺的唯有伯拉德爵士,他从登陆点从容赶来战场,在21日晨及时赶到战场,他至少做了一件明智的事就是让韦尔斯利继续负责组织防御作战,但当韦尔斯利去向他要全军前进的命令时,却得到一份禁止全军追击的命令,伯拉德下令召还右翼的迂回兵力,以及北线正在抓俘虏的部队,他认为部队今天做的已经足够,剩下的行动可以等到穆尔部登陆再做。韦尔斯利感到一阵恶心,他讥刺道:“好吧,我们看来除了去打一只红腿鹧鸪外已经无事可做了。”他的上司则回敬道:“你可以考虑一下晚饭,既然作为一个好军人今天已经无事可做的话。”而对于伯拉德的行为,也许他禁止韦尔斯利进军托里什韦德拉还可以说出道理,他在21日的行为则无论如何无法洗白。维梅鲁本可以成为一场葡萄牙战局的终战之战,但是结果却只能决定英军的绝对优势,不可谓不可惜。韦尔斯利一遍遍劝说伯拉德爵士,告诉他士兵的背包里装着已经准备好的一天口粮,弹药充足,9000精兵未发一弹,他们的营寨里面还有12天的补给,他们有充份的能力进行连续作战并一锤定音。但是伯拉德则宁愿相信朱诺还保有强大的预备队没有参战,以及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他认为继续追击相当冒险。如果非要让我为伯拉德爵士的结论找理由的话,倒不如说这位指挥官根本不相信自己可以击败法军。

就这样,在两个半小时后朱诺的军队士气瓦解,但是既然英军不进行追击,朱诺还是可以利用两个刚到的步兵营和骑兵优势掩护全军有序撤退。维梅鲁会战就这样结束。按照Oman的统计,英军总共付出4位军官、131位士兵阵亡,37位军官、497位士兵负伤,2位军官、49位士兵失踪的代价。共损失720人(Muir采纳721人,伤人数+1)。其中不少于573人来自安斯特拉瑟旅,费恩旅和弗格森旅的10个营,希尔旅,鲍斯旅,C·克劳弗德旅而没有回报伤亡数字。伤亡里面在维梅鲁与掷弹兵营刺刀战的43占16.5%,而左翼表现最好的71占15.5%,被俘人员则主要来自20龙骑兵团和前敌部署的来复枪手。而法方的伤亡则很反常的低,富瓦记录1800人伤亡,和300-400无伤的战俘,23门火炮中的13门落入联军手中。Muir认为这个数据简直难以置信,一支近代军队损失仅仅15%左右就攻势瓦解,这个数据不可谓不反常,所以Muir和Oman都认为可能富瓦的数字可能应当被视作最低值。但是在查阅Martinien的法国军官伤亡统计后发现这一战法军军官伤亡是81名,所以大致估算后1800人伤亡其实从数据角度上非常合理。那么我个人可能只能这样解释,赢得一场会战不在于消灭一方的士兵而在于摧毁一方的士气。而韦尔斯利,虽然结果无法让他满意,但是他完成了对战术思路的证明,他的战术体系的确对法方实现了针对,他的想法被证明是非常有效的,部署于远后方的法军火炮对维梅鲁山岭的炮击与其说是对在对英军造成伤亡不如说是用来鼓舞法军的士气,英国轻步兵也没让法国散兵占到便宜,后坡战术有效的隐蔽自身并且在战术上缩短横队的射击距离,在整场会战里联军两翼稳如磐石。

在这里也说一句题外话,没有必要神话某种战术的所谓无解性,比如曾经有某本读物声称,“维米耶罗会战阿瑟·韦尔斯利爵士击败风暴朱诺,宣告拿破仑战术体系的破产。”这个说法虽然不能说空穴来风,但是实在是太夸张了。无论法方还是英方的战术都足够好用,只不过韦尔斯利的这一战术本就是针对法方帝国时期战术而产生,所以确实固然有一定先天优势,但是绝对没有必要称其无解云云。部署在前敌的散兵线会在第二三轮时攻击便自然消退,也不可能把主力部队永远藏在后坡,侧翼也不可能永远无虞。如果仅仅讨论这一战术本身,而不考虑部署的人,那么这一战术在第一轮全力进攻面前最为有效,虽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已经够用,但是滑铁卢时当拿破仑进行接近7个小时的高烈度对抗时的压倒性炮兵优势还是给英国步兵带来惨重损失,当马赛纳在丰特斯德奥尼奥罗拉起骑兵侧翼迂回时,韦尔斯利也不得不把部队拉成危险的直角。无论任何战术都还是建立在实力相近时建立优势或者实力稍逊的时候用来抹平差距,不能反客为主,对着某些兵种战术大谈却忽略部队实力对比和将领的设计能力和应变能力,而后者个人认为才应该是讨论会战中最重要的部分,更何况这一战术本身使用要求就很高,在拿破仑时代几乎是个人专利而不像法军帝国时期战术那样大规模推广使用。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这样概括这一会战,一位轻率的赌徒依靠自己的想象制定了一份几乎不具可行性的进攻计划,并在输急了之后疯狂砸出自己的赌本。整场会战他对对手的部署甚至兵力都没有一个概念,这一结果自然是联军指挥官才能的无声褒奖,而对于法军指挥官则是彻底的耻辱。这样的前提下法国士兵的勇气变得完全无谓,而朱诺本人的勇气则已经不值一提。

后话

但是韦尔斯利的高兴持续不了多久,他的军旅生涯看起来即将走向尽头,如果伯拉德爵士还仅仅是保守畏战,那么8月22日抵达的达尔林普尔爵士已经完全不掩饰对韦尔斯利的强烈敌意。(卡斯尔雷那封信背锅)韦尔斯利从8月9日到21日的进度如果对比达尔林普尔爵士的进度简直是闪电行军,因为这时候可能没人会相信维梅鲁会战不是休止符,而是英军1808年葡萄牙战役的终点。这位指挥官刻薄点说除了年龄几乎一无是处。

先说朱诺一边,拿破仑皇帝曾经有一段经典论述:“A council of war is never summoned except with the notion of some cowardly proceeding, to diminish the blame by dividing it among several persons.”现在朱诺就召集了几乎所有算是高级军官的军人开这次战争会议,沮丧绝望的他提出三个方案,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最后一个,向英军求和,于是派出克勒曼作为使节,在拿破仑的军队里风流潇洒的骑兵军官往往不乏外交和密谋能力。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超他和克勒曼的预期,克勒曼本来仅仅是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把军队救出捕鼠夹”。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达尔林普尔爵士可能比他们更渴望和平。达尔林普尔爵士显然缺乏外交经验,三言两语就透露自己军队的实际情况以及穆尔还没有到来的情况,而且放肆的浪费着时间,到8月30日足足7天的时间英军几乎无所作为,而且达尔林普尔为图省事还把以政府未承认葡萄牙起义者政权合法而把他们排除在谈判外,结果抗议者直接引爆了伦敦的舆论,同时葡萄牙起义者也开始对英军表露敌意,但是最让韦尔斯利无法接受的是他拙劣的军事管理能力,这支军队的军心和辛苦搭建的管理结构不过5,6天里就在崩坏。韦尔斯利的抱怨也许是一面之词不可采信,但是25日登陆的穆尔爵士的日记则描述的非常清楚。

“我很遗憾的看到一切都在严重的混乱中,部队处在强烈的不满中。虽然休(达尔林普尔)是这只军队的公开领袖,但是他还没能指引这只军队,绝大多数工作还是阿瑟·韦尔斯利爵士在做,而如果什么工作不是经阿瑟爵士完成,那么这个工作就没有完成。”穆尔在听取情况之后认为,阿瑟的意见从来相当正确,他认为如果按照阿瑟的构思执行,“明天我们本应该已经在里斯本了”穆尔现在甚至认同韦尔斯利在和约中的建议允许法军撤离的内容(或许某些中文材料说韦尔斯利反对这一点,其实不然),因为确实,达尔林普尔爵士指挥下这支军队已经没有能力去执行这样的军事行动了,在英军耽误时间的同时,朱诺可不会闲着,7天时间是一份大礼,第1天他就放弃托里什韦德拉加强工事,同时达尔林普尔仅仅进军9英里到托里什韦德拉西北。8月29日达尔林普尔爵士召集军官会议,拿出一份辛特拉协定终稿,这份协定一眼看上去就“平等”得吓人以至于激起包括韦尔斯利在内的多位军官强烈反对,答复是可以再做修改,但是最后几乎没什么改动。这份协定有22个条款和3个附加段,完全不可能在这里进行讨论(本人也没有耐心读完),但是里面的“平等内容”包括,首先里面英国人眼中本应当写“波拿巴将军”的地方写着“拿破仑皇帝”,这对于从无小事的外交已经足够严重,但是比起后面的内容就无足轻重,后面的内容包括法军从葡萄牙所有的城市和要塞中撤出,英军归还缴获武器和俘虏,法军获准保留军服、旗帜甚至武器和私有财产,由英国提供船只运送回法国。然后条约里面签着阿瑟·韦尔斯利的名字(8月22日当天初步谈判克勒曼就点名要求法军中对等地位的人,也就是韦尔斯利,他在达尔林普尔的命令下在22-23日初步谈判中签字),于是从1808年9月15日开始,朱诺麾下的25747名士兵及随军人员逐步乘英国船满载葡萄牙掠夺来的战利品“凯旋”法国。

接下来几周达尔林普尔爵士和韦尔斯利的关系越来越糟,韦尔斯利被贬去指挥6个营,他所制定的规章制度变成废纸,Muir举例韦尔斯利签订的关于鲜肉供应的协定也失效,部队又只能回去吃舰队的腌渍咸肉。而这些对军队的状态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好处。韦尔斯利现在除了回国已经别无二想,但是卡斯尔雷还是很迫切劝阻他能多留在军队久一些。韦尔斯利最后的信件已经毫不掩饰他的怒火,“他会返回爱尔兰从事行政,如果他不被大臣需要,那他就去英格兰做个公务员,如果这也不可能的话,他就回家打猎射击享受生活。”在英国军队未来驰骋欧陆时(这一愿景如果在他不参战的情况下其实很值得怀疑)在家里虚度光阴,想想就让人十分痛苦,但是韦尔斯利明显已经不愿意在军队多呆了,9月20日他终于获准后乘船离开里斯本,最后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个月里可以让他非常愉快的事可能就是和穆尔爵士惺惺相惜,他们建立了不错的友谊,韦尔斯利在离开前曾冒失地写信给穆尔说他回到伦敦后会尽他所能让穆尔当上葡萄牙远征军的司令,穆尔只能表示感动,感谢和……一点点无语(too young too simple,你想让我怎么回复你。。。),穆尔手下的将领也非常嘉许韦尔斯利的能力,例如佩吉特勋爵就写道:“韦尔斯利能力卓越,机敏果断,精力充沛……我作为指挥顺位在他之上的人真是一种不幸,不过他的存在,也许是一个好机会让我有机会不再服役了。”而现在在葡萄牙军团的高级军官中对韦尔斯利的评价则非常趋同:“能力卓越,但是太过冒险的将军。”(拿破仑:。。。我没生在英国真是万幸。。。)葡萄牙战役虽然固然虎头蛇尾,但是个人的威望已然建立,士兵的信任和军官的敬服是无价之宝,尤其对韦尔斯利这种不善于鼓舞人心的将领更显宝贵。而对于某些人,只要记住“才不配位,必遭祸殃”就可以了。

10月4日韦尔斯利抵达普利茅斯,他发现穆尔已经被任命为葡萄牙远征军指挥官,他非常高兴的写信给穆尔说他马上返航里斯本去为他效力。。。想得美。整个国家在准备活剥韦尔斯利,媒体和人们在讨论应该绞死还是斩首还是干脆烤了他。辛特拉协定已经传回英国,阿瑟·韦尔斯利已经是全国焦点。想看看19世纪的公关危机和处理方法的话请去购买前辈Abercomby翻译的《威灵顿:胜利之路》,此书即将出版,尽请期待。(这篇文字已经太长了,我必须想想怎么改变方式去写以后的内容了)这里简单叙述一下结果,达尔林普尔,伯拉德,韦尔斯利全部被叫上军事法庭,进行辛特拉调查,韦尔斯利的回答本已经基本认罪,但是冗长的调查流程让一切峰回路转,当葡萄牙战役开始复盘时,达尔林普尔开始肆意攻击韦尔斯利的“冒险赌博性的两场差点给英国军队带来毁灭的会战”,他和伯拉德充份向全国人民展示了什么叫做:

最后让韦尔斯利的脱罪的是委员会导出一个简单的结论:“如果韦尔斯利的指挥权不被接替,那么就没必要开会讨论辛特拉协定的问题。”不过其实三个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不过前两位老人真的去二线养老,而韦尔斯利则依然可以返回军队。辛特拉协定极大的改变了韦尔斯利对社会的认知,从国民英雄几天内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最后变成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再到辛特拉调查期间言论如墙头草般一天一变的报刊媒体,韦尔斯利从此对“暴民”和媒体不再在意,无论作为将军,元帅,总司令,首相,他对大众意见和媒体意见不再在意,而仅仅愿意尽自己的责任去按照自己的理解守护自己的国家,而无视民众的不满和一些进步的思潮,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理所当然被称为保守派,甚至右派亦或者更进一步,反动派。

辛特拉调查固然严重伤害了韦尔斯利,但是事有两面,他也因此在阴差阳错间躲开伊比利亚半岛最激烈的暴风雨。几个月以来半岛战争的发展虽然还没有让法军到完全失败的地步,但是已经耗尽了战争之神的耐心。1808年11月战役,拿破仑大帝决心亲自指挥,截至10月底西班牙军团下辖维克托元帅的第1军,贝西埃尔/苏尔特元帅的第2军,蒙塞元帅的第3军,勒菲弗尔元帅的第4军,莫尔捷元帅的第5军,奈伊元帅的第6军,圣西尔将军的第7军,朱诺的第8军,帝国近卫军……法兰西帝国主力配上无可置疑的战争之神与最为高效的军官团,蓝色闪电已经自比利牛斯山劈下,整个伊比利亚不得不在雷神的脚下颤抖。拿破仑看上去简直是在用巨锤砸核桃,令人可笑的用力过度,但作为核桃的联军绝对笑不出来。伊比利亚半岛至暗时刻已然来临。生死存亡,只得各安天命。


引用书目:
《A history of the Peninsular War (1902)》——Charles William Chadwick Oman
《Wellington the Path to Victory:1769-1814》——Rory Muir
《Battles and Sieges in the Peninsula》——William Napier
《The Peninsular War Atlas》——Nick Lipscombe

网络材料:

Tablas Martinien

Atlas to Alison's History of Europe
中文网络材料(这里是引用中文材料,不是文中的“某些中文材料”):

小克勒曼将军——ID:罗斯巴赫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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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18-12-08 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