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岁老汉独自操办后事,造棺木拍遗像,穿上寿衣,喝下农药咽气

72岁老汉独自操办后事,造棺木拍遗像,穿上寿衣,喝下农药咽气

一声唢呐,随着哀乐奏起,刘老汉结束了自己悲凉的一生。



前阵子,72岁的刘老汉强忍腹痛,去县医院看病,查出已经是肺癌晚期。医生怕他受不住,想先通知家属,刘老汉皱着眉,头也没抬,“打了一辈子光棍,无儿无女。”



做手术,钱根本不够;就算做了,治愈率也极低。拿着检查单,刘老汉兜好几件旧衣裳回了农村老家,独自操办起自己的后事。

拍遗像前,特意理了个发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刘老汉在平房屋里呆坐了一上午,时不时环视着老屋的墙壁、床铺和角落里的锅碗瓢盆,似乎在默默消化,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的事实。



临近中午,刘老汉也没有心思洗菜做饭,尽管早饭也没吃的他,肚子接连叫了好几声。

他打了一盆水,用粗糙的双手洗了把脸,又关上房门,换上了那件一直舍不得穿的帆布外套。掏出镜子照了照,就锁上屋门出去了。



来到村头小梅开的理发店,迎着一声热情的招呼,刘老汉局促地坐了下来。这些年为了省钱,他几乎没专门来过理发店剪头,哪怕剪一次只要5块,他也舍不得花,常常是自己拿着推剪胡乱剃一下了事。

但这次,他必须给自己捯饬得有精气神一些,那是他生前要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理完发,付完钱,擦掉散落脖子和衣缝里的碎发,刘老汉捂着抽搐的腹痛,扶着墙挪了出去。



来到村头唯一一家照相馆,刘老汉在门外来回徘徊了好久,他怕开口说会吓人家一跳。店里正忙活的胡军出来,把刘老汉请了进去。

“刘大爷,咋今儿过来了,要拍点啥啊?”

“我,我……今儿给自己拍个遗照。”

“……”胡军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打起马虎眼,“说啥呢刘大爷,你这身体结实着,干这晦气的事儿干啥。”

“不是,我真想拍哩,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

看刘大爷也不想开玩笑,胡军转身落下了背景布,搀着他坐了下来,难得面对镜头,刘老汉表情过于僵硬,好不容易最后挑了一张满意的。



遗照一时半会儿也洗不出来,刘老汉又去了村头王木工家里,讨了几块不要的木板,用架子车抬回了家。

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肚子实在撑不住,刘老汉就熬了点稀饭。本想对着木板敲敲打打,又害怕吵着前后邻居,刘老汉叹了口气,爬上床睁着眼,躺到了深夜。

一生未婚,养女一去不回

借着昏暗的灯光,刘老汉摸出一张老照片,那是他和弟弟,还有养女的合影。



村里曾传言,刘老汉年轻时模样十分英俊,对象处了不少,但一谈到彩礼成亲就都黄了。当时年轻气盛的刘老汉,一气之下再也不谈了。

刘老汉虽然打了一辈子光棍,却在年轻时意外捡了一个女娃,没找到孩子的亲生母亲,刘老汉和弟弟就把孩子抚养长大。



后来,养女从河南周口的农村嫁到了广东茂名,结婚那天,女儿拿着捧花,头也不回地坐上了婚车,刘老汉却站在村口,望着开走的一排车辆不住抹泪。

头几年,养女还回来了三五次,每次提着土鸡特产,还往刘老汉兜里塞钱。可不知是养女遇到了难处,还是日子太忙碌,之后几年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往后索性直接消失了。



当时村里不少人说闲话,纷纷指责这养女就是养了个“白眼狼”,还撺掇刘老汉找到广东去,把这个不孝女揪回来。可生性老实的刘老汉从来不恼,每次也只是听着应和一声。

每次到过年时,还会早早忙活做一大桌子菜,最后都是一个人默默坐到深夜。



又过了十来年,刘老汉的弟弟意外出了车祸。去地干活时被冲过来的大卡车碾碎了双腿,赶到现场,全身已被撞得血肉模糊,救护车没拉到医院,人就断气了。

强忍着悲痛,给弟弟筹备葬礼,手机摔坏后,养女的手机号也不见了,“算了,就当没这个女儿了。”刘老汉放弃了想让养女回来的念头。

一个人租灵棚,找唢呐队,花重金请了同村人来帮忙,终于操办完了葬礼,让弟弟入土为安。



自从刘老汉的弟弟走后,村里又传起了闲言碎语,说他家人丁不旺,八成是吃了祖坟的亏。不然怎么会死的死,走的走,而且不止刘老汉打了一辈子光棍,弟弟也是一生未娶,还出了意外早逝。

对于这些流言,刘老汉向来没往心里去,直到这次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预计生存期不到半年。刘老汉一个人去了自家坟头上,磕了几个响头,放了挂火鞭,“如果真是跟祖坟有关系,那我也认命了。”



整整一周,刘老汉都在自家院子忙着造棺木,他虽然没专门做过木工活,可闲暇时也看了不少。

比划着自己身高的尺寸,刘老汉默默地凿好了一座棺木,又用剩余的木料,拼接成了大小合适的棺盖,试着盖上去,尺寸正好吻合。



一股掺杂着悲凉和成就感的复杂滋味,突然涌上心头。生平以来第一次造棺木,却又是给自己准备身后事来用,刘老汉的眼泪又忍不住爬上眼角。

造这个棺木,几乎没用上一分钱。而当年给弟弟买的棺木,却是寿衣店里卖得最贵的,明明知道被坑了,可刘老汉生怕弟弟在世界那头,走得不踏实。



在棺木里躺了一下,刘老汉又爬出来,把这些年攒的钱和存折塞到了枕头底下。又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去了村头常串门的张大爷和李伯伯家里。

门一敲开,刘老汉说自己就不进去了,这钱是点心意,要是以后自己突然不行了,还麻烦他们到时来帮帮忙。

张大爷一脸惊讶,忙着呸呸呸,“这是什么话,活得好好的,怎么老咒自己呢。”



把钱硬塞给两个老友,刘老汉背着腰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突然想起照片可能做好了。又拐到照相馆,取回了自己的遗像。用黑塑料袋包严实,拿回了家。

独自穿上寿衣,喝农药离去

当时医生说这病越到最后越遭罪,癌细胞扩散会让全身疼得受不了,建议他住院保守治疗,还能吃止疼药止痛,刘老汉一口回绝。

与其躺在医院活活等死,倒不如现在干净利落地走。



他几乎做好了所有准备,又艰难得地掏出纸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写下几个字,“我走了,钱,在枕头下。”

这笔钱,他要留给谁呢?

原来,刘老汉还有个远房外甥,常年在大城市工作。刘老汉知道他心底不错,可到底不是一家人,他也压根没想过靠他养老。

把纸片放到显眼的位置,刘老汉给远房外甥拨了个电话,叫他后天来家一趟。电话那头立马应声了。



谁知挂断电话,刘老汉拧开一瓶农药,毫不犹豫灌了下去。趁着药性还没发作,刘老汉扶着棺材边,跨了进去。

桌子上,还摆放着他拍好的遗像。

等远房外甥赶回来,刘老汉的身体早已冰凉,表情却没有一丝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外甥大哭,跪在棺木前磕下了头。为了纪念舅舅,外甥收集了舅舅生前的照片,做成了一支视频。



下葬那天,不止张大爷和李伯伯,几乎半个村的人都来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老汉会以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

更无法想象一个人独自去操办自己的后事,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比起充满病痛,在床上无人照料的折磨,刘老汉宁愿潇洒干净地离开。

发布于 2023-05-09 17:51・IP 属地河南